哀家姓飛名翎落

【冬叉】我心依旧<上>

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先放一半……
My Heart Will Go On 系列第三部：我心依旧
第一部：My Heart Will Go On（锤基）
第二部：我心永恒（银鹰）
  主冬叉，微盾铁。
  仍然建议大家以Celine Dion 的My Heart Will Go On 当BGM。
  警告：本文BE，怀孕、流产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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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基知道朗姆劳死了。
  应该说，他早就知道了。所以当一切结束，那个同样来自九头蛇的女孩颤栗着地告诉他的时候，他只是冷静地点头。
  史蒂夫以为巴基是在新闻上看到的，但实际上巴基比那更早就感觉到朗姆劳死了。
  没错，“感觉”到。
  当时巴基只感觉到突如其来的痛楚，有甚麽正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沿着脊骨爬开到四肢，令他痛彻心扉。窒息的感觉折磨着他，即使是超级战士也只着扶着手边的物件以支撑身体。
  在这之前，他曾有过两次相似的经验。
  第一次，是朗姆劳接到到神盾局卧底的任务的前两天。当时属於巴基的意识和记忆恢复，他攻击了唯一在他附近的九头蛇，也就是朗姆劳。
  他差点打死朗姆劳。直至他被这剧痛和窒息感阻止。然後，他发现朗姆劳已经昏迷过去。
  第二次发生在是洞察计划那天，三曲翼大厦压在朗姆姆身上的时候。
  这是第三次。
  但这次的痛更为强烈。如果说前两次只比最大电量的洗脑痛十倍，这次就痛上百倍。他看到自己心底那只名为冬兵的野兽充满红筋的眼睛、他听到心底那只名为冬兵的野兽的哀吼。
  冬日战士那黑暗生命里唯一的光芒，永远地熄灭了。
  “我不怪你。”巴基对旺达说道。朗姆劳向来擅於将自己置在危险之中，像他自己曾说过的，“干我们这一行的，活过三十岁就已经赚到了”。 何况，是朗姆劳自己找死，并不是旺达的错。
  没人知道为甚麽旺达要为朗姆劳的死向巴基道歉，亦不能理解为甚麽道歉的时候旺达看起来都要哭了。史蒂夫事後有问过旺达，但女孩儿只是用颤抖的声音表示如果没有巴基的同意，她不太方便说出来。可是，史蒂夫并无法去问巴基，因为巴基正躺在冷冻舱--当时旺达就是在巴基要进入冷冻舱时道的歉。
  这件事很快就被反注册派遗忘了。山姆正忙着跟他在瓦干达认识的女朋友谈恋爱、克林特和旺达关系比以前还要亲切（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克林特对皮特罗死心塌地，都快要以为克林特跟自己的小姑子在一起，而事实上他只是在安慰极为想念幻视的小姑娘）、朗则因为想念女儿而闷闷不乐。
  至於史蒂夫，他现在最常做的就是盯着那部老旧的电话发呆，彷佛这样那人就会打电话给他。
  当然，大家都知道，这不可能。

  那部手机最终都没响过，托尼选择了联络特查拉。
  “根据史塔克的说法，灭霸已经得到五颗无限宝石，只剩下由幻视保存的心灵原石。为了击败灭霸，史塔克召集了世界各地的超级英雄。联合国和美国都同意松口，解除你们的通揖令。除了冬日战士过去犯下的杀戮外，所有的‘罪状’都被列为在政府允许下的行动。但对冬日战士的追捕和审判，会在击退灭霸後才展开。”
  托尼选择了联络特查拉，因为托尼并不需要史蒂夫。
  只是世界需要这群反注册派英雄。
  托尼．史塔克，并不需要史蒂夫．罗杰斯。史蒂夫怔怔地想着。
  反注册派最後决定到纽约州北部的复仇者基地。
  因为他们的家，复仇者大厦被卖了。

  没有人想过，无限之战的致胜关键竟是冬日战士，而他亦受到即使是超级士兵亦令他命悬一线的重伤。这令民众对这位前杀手改观。加上巴基在二战中的行为，令人们愿意相信他也只是个受害者。
  在长达一年的审判之後，冬日战士无罪释放。超级英雄注册法案亦正式通过，只是名单由钢铁侠保管，超级英雄受民众监管。
  一切都看似好起来。
  除了托尼始终待史蒂夫陌生人之外，还有巴基。
  在审判之後，巴基不再允许任何人称他为“冬日战士”，而是让人叫他“巴恩斯中士”。有人提出“冬日中士”(Sergeant Winter) 的名号，但被他毫不犹疑地拒绝了。
  巴基还请托尼给他做了条仿真的金属手臂，制服亦重新被设计，并剪短了头发。
  他看起就像那个二战时的巴恩斯中士。
  巴基的心理质素恢复得很快。在他改变造型的那天开始，他就彻底变回了史蒂夫认识的那个巴基。他甚至再次开始自己的花花公子生涯。
  托尼和旺达对此都不太高兴。但当巴基认真的告诉托尼，他始终记得自己手上的鲜血後，托尼也就不在意了。至於旺达，就连幻视也不知道她为甚麽生气。
  对於巴基的改变，复仇者们都认为巴基是想要彻底跟过去的身份说再见，而他们亦能理解，这就像娜塔莎也很少提起自己在红房子的事一样。
  所以他们一直以为巴基很好。
  直至“巴恩斯中士”的第一场战斗。
  那只是场很普通的战斗，对方只不过是一群火力较强的恐怖分子。绝对属於那种复仇者会在战後马上跑去吃烤肉庆祝的战斗。
  复仇者们甚至都没有受伤，除了巴基之外。虽然他没受重伤，但那只是因为娜塔莎及时赶到。
  事後的娜塔莎怒极。在巴基包扎完毕後，娜塔莎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娜塔莎，你干甚麽！？”史蒂夫捉住娜塔莎已举起的另一只手。
  “我干甚麽？你不如问他干甚麽！”娜塔莎狠狠甩开史蒂夫的手，怒瞪着巴基。“詹姆斯．巴恩斯，你为甚麽不用你的左手？”
  “为甚麽我一定要用左手？”巴基看起来同样愤怒。“就算我没了这只金属臂，我仍然是超级士兵！”
  “我想娜特的意思是，”克林特赶在娜塔莎之前道：“你早就习惯用你的左手。但你刚才一直没使用过你的左手。”巴基没有否认。谁会傻得去说“鹰眼”看错了？
  “就连最後，只要你用左手一挡就没事了。”但你没有。虽然娜塔莎没说这一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巴基，你……”
  “史蒂夫，不用说了。”语毕，巴基丢下复仇者们，自己走了。
  史蒂夫想要追上去，但却被旺达捉住手臂制止。

  史蒂夫最近很烦恼。先别说他和托尼之间的事，就是他好兄弟的事，亦足够让他头痛。
  那场战斗之後，巴基虽然看起来甚麽都没变，但却像疯了一样训练自己的右手。每次自己谈起这件事，巴基都充耳不闻。有一次，巴基被逼狠了，甚至会跟史蒂夫打起来。当然，巴基坚持只用一只手的结果是让自己被史蒂夫死死按在墙上。
  这时候，巴基只说了简单的一句，却奏效地令史蒂夫马上放手。
  “放开我，我们还是朋友。”
  老实说，史蒂夫对巴基是愤怒的。他为了巴基，放弃了他的爱人。托尼到现在都不愿原谅他，但巴基却隐瞒着自己，甚至用他们的友谊来威胁他。史蒂夫真想问问巴基，你还把我当作兄弟吗？
  但史蒂夫也明白，当初又不是巴基让他瞒着霍华德夫妇的事，更不是巴基要他动手打托尼，所以也只是动动这念头罢了。
  史蒂夫怀疑旺达是知道甚麽的，但女孩就是不肯承认。正如旺达所说，那是巴基的私隐，她没权力在巴基不同意的情况下告诉他。所以，除了静静地等候巴基坦白，史蒂夫无能为力。
  就像他现在面对托尼，只敢安静地守候着，期待有一天托尼会主动跟他说句话一样无能为力。
  没关系的。史蒂夫告诉自己。他是美国队长，他是个军人。作为一个军人，为了完成任务而忍耐实在不算甚麽。
  出乎意料的，史蒂夫没等多久。但向他坦白的不是巴基，而是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绝对不会透露巴基的秘密的旺达。
  女孩看起来十分无助，她的眼圈红肿，眼下满是晕开的眼线。
  “队长，我必须告诉你。”旺达这样说，“除了告诉你之外，我不知道该怎麽做。”
  史蒂夫点头，侧过身去让旺达进入他的房间。“娜特？”史蒂夫看到旺达身後的娜塔莎，眉心因疑惑而皱起。
  娜塔莎缩缩肩，表示自己也不懂为何旺达要自己跟着她一起找史蒂夫。
  旺达显得很紧张。她并没有坐下，低着头掐着自己的指尖。
  “旺达，坐下吧。”史蒂夫坐在床上，示意旺达坐在他书桌前的椅子上。
  旺达摇头，却像是突然得到勇气似的。她望向史蒂夫和坐在他身旁的娜塔莎，道：“直至现在，我也非常不想要告诉你们巴基的事。但我已没有其他选择了。˝旺达的声音里藏着丝丝颤栗。她吸了一口气，“两年前的那场爆炸，朗姆劳的记忆涌进了我的脑海。那不好受，非常的不好受。别人的一生在一瞬间全塞进我的脑子里，那令我的头痛得快要爆掉。”她姣好的脸容微微扭曲，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扶着史蒂夫的桌子坐下。她望着史蒂夫和娜塔莎的方向，但眼睛却呈放空状态。
  史蒂夫不懂为何旺达提起朗姆劳，娜塔莎也不懂。但她阻止了史蒂夫提出他的问题。
  “当我有时间去理解我脑海中的新讯息时，我发现--”女孩顿了顿，“我发现了巴基和朗姆劳之间的真正关系。”
  “甚麽关系？”这次娜塔莎没阻止史蒂夫的问题，“朗姆劳是巴……冬日战士的管理员。不是吗？”
  “他是。”旺达的眼睛开始聚焦，她咬着唇，最後才开口道：“但他们也算是一对恋人。”
  这次连娜塔莎也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史蒂夫站了起来，眉心紧皱，“旺达，你确定你没搞错吗？”史蒂夫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严厉，刚才看起来胆颤心惊的女孩却坚定地点头。
  “我也曾以为自己搞错了。当我看到巴基努力地消灭冬日战士的存在，又结识了那麽多女孩……我以为巴基不爱他。我很生气……他这麽爱他，直至最後一刻也深爱着他……他怎麽可以对不起他？”
  “旺达，我不是不相信你。”史蒂夫的语速很快，“但你知道巴基在九头蛇被朗姆劳怎麽对待吗？”
  “我当然知道！”旺达看起来有点生气，“朗姆劳用尽他的能力来保护巴基。无数次巴基被洗脑、被电击时，朗姆劳都偷偷调低电量！朗姆劳替巴基挡过几次子弹，甚至--”旺达突然停了下来，眼眶里充满泪水。
  虽然那不是旺达本人的记忆，她也能清楚分辨出来。但毕竟朗姆劳的记忆就在她脑子里，这让旺达有种身同感受的感觉。
  “那……旺达，”娜塔莎小心地开口：“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吗？”
  旺达点头，“但这不一样。朗姆劳不是施暴者。他是个保护者。甚至……”女孩犹疑了两秒，“冬日战士有时候会失控。他会攻击朗姆劳，但他很快就会清醒过来。他会哭，朗姆劳只要还未昏过去，就会安抚他。”
  旺达没继续说，但史蒂夫和娜塔莎都明白旺达的意思。朗姆劳被冬日战士施暴，还不只一次，有时候会把他打得昏过去。但他仍然原谅他，仍然爱他。
  “他爱的是冬日战士，爱他的也是冬日战士。”史蒂夫苍白的道。对他而言，冬日战士早就死了，现在的是巴基，是詹姆斯．巴恩斯。
  “这就是巴基反常的原因！”旺达突然激动起来，“你们知道为甚麽我忽然决定要告诉你们吗？”女孩的眼眶又流下液体，“巴基昨天夜里来找我。他希望我能让催眠他一整天。”
  “催眠他？”娜塔莎皱起眉毛，“他想做甚麽？”
  “他甚麽也不想做。”旺达说：“他就是想我让他当一个没思想的人偶一天。”
  史蒂夫和娜塔莎都沉默了。最後，旺达道：“巴基本想让我在今天夜里施法的。”
  娜塔莎闻言，一向能淡定面对一切的女特工双眼瞪大，手也不自觉地捉着史蒂夫的手臂。“明天……明天是朗姆劳的忌日……”
  旺达点头，她的眼泪让她脸上多了道道黑痕，但谁也没心思提醒她。“我问巴基原因，他却不肯告诉我。所以，我读了他。”她有些胆怯地望向史蒂夫，发现史蒂夫并没打算责怪她，才继续说道：“我发现巴基是不允许自己想起朗姆劳。但在他的忌日，也许他怕自己无法控制。”
  “不允许？”娜塔莎找到旺达话说里的重点字词。
  “对。他坚持让冬日战士陪朗姆劳一同死去。所以无论他多麽想念朗姆劳，巴基也不容许自己想起朗姆劳……”说到这里，旺达终於忍不住饮泣起来。
  史蒂夫想要安慰旺达，脑袋却被旺达说的一切弄乱。当他努力整理时，星期五突然发出警报--巴基和托尼在工作室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