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姓飛名翎落

【锤基】不可抗力<中下>

是的。中下。很尴尬。什么也别说。

七、

「那些回忆不停陪我说着 我怕我忘了 你曾给我的快乐」

01

 Thor 再一次发动五颗无限宝石的力量。当他再次张开眼睛，他看到——

 洛基。一个穿着全黑西装的洛基。

 这是所有洛基之中看起来最像他的Loki 的一个。

 只是，他是个普通的中庭人类。

02

 这个洛基的性格跟他的Loki 很不同。他第一眼看到Thor, 双眼睁大，绿眼睛马上红了，眼眶里满是泪水。

 Thor 能看出来，这是个跟自己一样受伤的、被抛弃的灵魂。

 他几乎是马上就能猜到——索尔死了。

03

 洛基就站在那个街角，怔怔看着站在另一边的Thor.

04

 这是个错误。一般Thor 都不会让这些洛基看到他。只是，那个觉悟让他失神了。

 他可以选择用现实宝石隐身，什至化身为一道闪电。这样，这个人类洛基自然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但索尔没有。

 他去了二百五十一个宇宙。这是第一个只有洛基、没有索尔的宇宙。

 这是唯一一个，失去了他的索尔的洛基。

 再次扔下洛基？他做不出来。

05

 于是，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洛基面前。在这过程中，他感觉到别人怪异的眼光，然后他想起了自己的衣着——盔甲、披风、战斧、手套。他隐去了战斧和手套，但没有换衣服——他惹来了太多目光，少了手套他们可能注意不到、少了战斧他们会觉得衣服的改变会令这些人兴奋起来。他们会把他拍下来放到You\tube上，而他不希望这个发生。

 虽然说他们在那条路的两侧，但距离一点也不远。Thor 才走了十来步，就到了洛基眼前。

 洛基马上就意识到，他不是他的索尔。但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抚上索尔的脸，拇指摸着Thor 右眼眼皮上的疤痕。

 Thor 覆上他的手背，在洛基的掌心虔诚地印下一吻。

 眼泪顺着洛基的脸颊落下。Thor 眼眶发酸，却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

 他的最后一滴眼泪，在意识到自己除了性命外什么都没有了的那一刻，就流出来了。

06

 洛基把他带回了家。

 是的，家。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Thor 肯定洛基知道他不是他的索尔，但他还是把他带回了家。

 Thor 跟洛基一样不发一语。他静静地跟在洛基身后，让自己的灵魂为手心里属于洛基的温度恸哭。

07

 Thor 以为洛基会说什么。他没有，只是把Thor 推\倒在床\上。Thor 错愕的想说什么，洛基飞快地爬上\床，手扯过被子。他的头靠着Thor 的胸膛，哪怕盔甲磕得他一点也不舒服。

 Thor 闭上了嘴巴。他的弟弟正靠在他怀里睡觉。这念头刺得Thor 的心脏生痛。他的眼眶又在发酸了，而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用力抱紧怀里的人。

 洛基感到一只壮健的手抱着他，让他更深的嗅着男人身上舒服的味道——而那胸膛一点也不磕。他微微张开眼睛，看到在白色背心覆盖仍透出形状来的胸肌，忍不住又流下眼泪。

 Thor 感觉到胸口的温热，心如刀割。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Loki, 他的Loki，已经很久很久没在他面前哭过了。上一次他这样做，是他质问他为何变得软弱时。

 上一次。那一次，是Loki 最后一次在他面前哭，还是Loki 最后一次哭？

 这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的弟弟，是不是在很久之前就体会到了？

08

 洛基由下午睡到了翌日中午。而Thor，明明他也很疲倦了，却未曾闭眼。

 他想要多享受一下这一刻。

 洛基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他并没避开Thor，就在他面前接电话。“ 我没事。取消。我不在乎。” 他把手机扔在床上。看到自己身上的西装，眉毛不禁皱了起来。他拿起一旁的休闲服，走进房间里的浴室。

 Thor 稍微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上一套好一点的衣服——现实宝石令这个变得很方便。Thor 不禁想到，如果Malekith 知道他引以为傲的Aether 被他用来换衣服会有什么感受，然后，他想起了Loki.

 Loki 说：如果Aether 是在他的身体里就好了。

 那个时候，他竟然以为Loki 只是想要那鼓力量。他竟然——竟然听不出那弦外之音。

 他竟然看不懂那个眼神。

09

 洛基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但

是，他毫不着急——男人眼里的思念、眷恋和占有欲，让洛基很清楚——他也离不开他。

 是的。也。

 他离不开他。离不开这个跟索尔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所以，他不顾一切地取消了最大客户的预约。

10

 Thor 在客厅的沙发上。感谢上苍，Thor 知道房间并不是一个 “谈谈” 的好地方——至少不是陌生的两个人 “谈谈” 的最佳场所。他避免了尴尬——洛基开口让他离开自己房间的尴尬——可是他把他拉进去的。

 “ 我什么也没碰过。” Thor 一看到洛基就保证道。他的弟弟在意私隐，不会喜欢一个陌生人擅自在他家里行走的。

 洛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泡了杯红茶，又倒了杯水。两个杯子被他放在茶几上，自己另坐在茶几另一边的椅子上。他优雅的喝了口茶，道：“ 你不喝茶，对吧。”

 “ 噢，是的。” Thor 拿起杯子，呷了一口。

 “ 所以，你是来自别的世界的索尔？”

 “ 咳咳咳……” Thor 呛到了。他可没想到洛基会猜到这个。毕竟从他的经验来看，大部分宇宙的人——特别是中庭人——都相信自己所在的宇宙是唯一。

 “ 我有一个物理学家朋友。他研究这个。” 洛基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 索尔——我指这个世界的索尔，他死了，在我面前。他没有兄弟，更没有双胞胎兄弟。你不可能是他的亲戚，没有亲戚会长得一模一样。” 他又呷了一口。“所以，你是自愿来的？”

 洛基在紧张。Thor 能看得出来。洛基心里有一个答案，而他希望这是正确的答案。他在祈求——祈求这个索尔为他而来。

 正如Thor 能看出他失去了他的索尔，他亦能看出Thor 失去了他的洛基。

 眼前这个人，有可能爱那个宇宙的他吗？

11

 “ 是的。” Thor 告诉他：“ 我失去了我的弟弟，我的Loki. 所以我……” 他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虽然他不断用时间宝石逆转时间，但在他的角度来看，Loki 已经离开他七十多年。七十多年来，他从未亲口承认过Loki 逝去的事实。“ 所以我游走在宇宙之间，找到他，看看他。”

 弟弟？洛基没想过在一个宇宙里——事实上，在大部分宇宙里，他会是索尔的弟弟。苦涩袭上心头，Thor 看起来很爱他的Loki, 却只是因为他是他的弟弟。

 “ 我爱他，胜过宇宙万物。” Thor 告诉他，然而他并没看着他。“ 就算他是个动不动就喜欢拿刀捅我的小混蛋。” 他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容，“ 我爱他，就像他爱我一样深。哪怕我是个从来都不懂他的混球。” 他望向洛基，一字一顿的说：“ 你懂吗？我爱他。他是我的弟弟、我的挚友，更是我这辈子的唯一。”

12

 “ 他很乖，真的。有点喜欢恶作剧，但也只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那些匕首—— 捅我的那些匕首，最长的那把只有大概……两三英寸长。而且他不太用力，最深的那个伤口也不过一个指节。

 “ 都是我的错。我曾经自大狂妄，当他还会跟我坦白时我无视了他。言语无法令我记住教训，他才让疼痛来教训我的。

 “ 他犯过错，很大的错。如果说他罪孽深重，我便是罪无可恕。他想杀光我们的敌人，这是对他爱的人的一种保护。这个分明是跟我学的，我却怪他，与他大打出手。他失望得竟用死亡来逃离…… 不，我不是在这时候失去他的。他被一个极恶之人抓了，那人强迫他去做邪恶之事。我再一次怪了他、打了他。父亲关着他时，我没阻止，我什至觉得我爱的弟弟已经死了。直至……” Thor 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若Tony 在这样，他可能会觉得Thor 魔怔了。他会觉得Loki 本性也是邪恶的，而Thor 把自己看得太重。只是，Thor 很清楚，Loki 从未想过伤害他、从未想过与他为敌。

 “ 你知道吗？” Thor 抬头，笑着望向洛基，眼里笑意淡淡的，更多的是悔恨。“ 他是谎言之神，他说过的真话寥寥可数。所以，当他告诉我的朋友们他比任何人都更爱我时，我没相信。那是他最后一次承认他爱我。

 “ 我应该知道的。从小到大，即使他是个满嘴谎言的小骗子，也从没用这个来骗过我。每一次他说爱我，都是真的。”

 “ 那你说过爱他吗？” 洛基忍不住问。不是为了那个Loki，而是为了他自己——至少，让某个世界的洛基听到索尔的这三个字——

 “ 有。” Thor 的眼睛黯了下来—— “ 上一次我告诉他我爱他时，我十岁。”

 他知道，洛基会以为他说的是十多二十年前发生的事。只有Thor 自己知道，那与Loki 的死相隔了整整一千四百九十年。”

 只是，他没想到，洛基竟然会说：“ 他是幸运的，Thor. 你也是。”

13

 洛基告诉他，他从未听过索尔说爱，因为他不爱他；他从未向索尔说过爱，因为他没机会。

 “ ‘满口谎言的骗子’，他也是这样叫我的。” 只是那个索尔吐出这个称呼时充满愤怒，也许还带有恨意，而不同于Thor 的爱恋。

 “ 我是个律师，他是联邦探员。我让一个犯\人免于牢\yu，而索尔努力了七年才抓到他。他的五个同僚因此而死。

 “ 只有一次，他在法庭以外的地方跟我说话。他恨不得缝上我的嘴巴、掐断我的脖子。”

 这不可能。Thor 怔怔地想。他想起某个平行世界的索尔和洛基，他们还是雷神跟邪神，他还是他的弟弟。只是在那个世界，所有人都知道洛基是霜巨人，因为他是劳菲送往阿斯加德的质子。

 那个世界的洛基跟侏儒用他的头来打赌，他赌输了，却耍赖说侏儒在割掉他的头的同时不能伤到他的脖子。侏儒只好把洛基的嘴缝起来，索尔却死活不同意。面对雷神之怒，行刑的侏儒只是象征性的缝了两下。

 那怕只是两下，索尔也心疼得要死。

 看。每个宇宙的索尔都是一样——洛基就是索尔的软肋。一个小小的伤口，足以令索尔痛得无法呼吸。

 “ 可笑的是，我爱上了他。我爱上了这个我只见过几面的男人。更可笑的是，” 洛基笑了，是那种Thor 最害怕见到的笑容—— 洛基是个天生的骗子，而这种笑容，是一个失败的面具。只有在痛得不能自已时，洛基才会戴上这劣质的面具。

 “ 最后杀死索尔的，就是那个犯人。”